&esp;&esp;那人抬头看向他，等他接下来的话。

&esp;&esp;“这种人放在我们对面可不行，如果得不到就毁了吧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走进观察室的晏越第一感觉是冷，这里冷的出奇。

&esp;&esp;温度表蒙上了一层薄霜，这里显示在零下三度。

&esp;&esp;正在调整温度的手突然一顿，感应到什么后猛地回头，看到赫瑞斯正在身侧静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
&esp;&esp;黑色的纹路像错错综复杂的树根蔓延到它的肋骨，伸出枝丫攀爬到它锋利的下颌角。

&esp;&esp;原本蔚蓝色的瞳仁此时漆黑如曜石，肌肤也覆上了一层类似于鳞片的黑色物体，但奇怪的是它的耳鳍却是赤红的，红的像是要滴血。

&esp;&esp;晏越一震，已经蔓延到这个地步了吗？

&esp;&esp;“赫瑞斯，你冷吗？”

&esp;&esp;他不动声色摸到兜里的控制器，只要轻轻按下那个按钮，人鱼便会被电流麻醉放倒。

&esp;&esp;但他要确保赫瑞斯此时是无自主意识的。

&esp;&esp;因为即便是强壮的人鱼，这种电流也会对它的身体造成不必要的伤害。

&esp;&esp;赫瑞斯隔着一层玻璃，眯眼注视着他，在同他对视的那一刻咧开嘴笑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我饿”

&esp;&esp;很好，还有自主意识。

&esp;&esp;晏越松开了控制器。

&esp;&esp;“我去给你拿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要鱼。”赫瑞斯的声音传来。

&esp;&esp;晏越停住脚步看向它，等待它接下来的回答。

&esp;&esp;蹼爪不知何时贴在了钢化玻璃上，以另一个角度看似在轻抚人类的脸庞。

&esp;&esp;它说：“要你”

&esp;&esp;不要鱼，要你。

&esp;&esp;晏越皱起眉，纠正它的话：“要血？”

&esp;&esp;赫瑞斯不再说话，视线浓稠又热烈。

&esp;&esp;它看着玻璃外的人类将培养皿的门打开，等候多时般撑着岸边就要跃起。

&esp;&esp;肩膀被一个温润的手掌轻抵住，阻止进一步的靠近。

&esp;&esp;“不要上来，就在水下。”

&esp;&esp;它虽有不耐，但还是听从了人类的话回到水中，只是蹼爪顺势捏住了他的手腕。

&esp;&esp;处在成熟期的赫瑞斯身形不断变化着，成年男性人类的手部骨骼在它的蹼掌下显得有些小。

&esp;&esp;晏越感觉掌心有些痒意，他看到人鱼的鼻尖划着他的中指指尖落到掌根。

&esp;&esp;那双漆黑的瞳乍一下睁开，注视着自己，声音中听不清情绪。

&esp;&esp;“味道，不一样”

&esp;&esp;晏越反问：“什么味道？”

&esp;&esp;但他很快想起来，在进研究室前他给烟灰蛸换了个更大的水池，或许是那个时候沾染了烟灰蛸的味道。

&esp;&esp;人鱼对味道很敏感，烟灰蛸又跟赫瑞斯一样是从污染物进化而来，甚至是用了赫瑞斯的血制成的抗体药剂。

&esp;&esp;严格意义来说它们溯本同源，因此它能分辨出来味道是正常。

&esp;&esp;“你讨厌这个味道？”他问。

&esp;&esp;掌根处细微的呼吸喷洒沿着青紫的血管顺势而下，激起他肌肤的一片激灵。

&esp;&esp;这太近了，他从未跟人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，不由得抽回手。

&esp;&esp;手腕并没有被用力桎梏因此很容易就挣脱开。

&esp;&esp;人鱼的舌尖舔舐过嘴角，邪魅的视线配着身上的黑色花纹，充斥着说不出的鬼魅感。

&esp;&esp;它逐渐靠近他，鱼尾托举起精壮身躯，轻而易举便高过了半蹲的他，达到了需要仰视的高度。

&esp;&esp;“你，想让我讨厌吗？”

&esp;&esp;这个答案出乎了晏越的意料，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&esp;&esp;人鱼将答案选择权交给了人类。

&esp;&esp;“那如果我说不想呢？”

&esp;&esp;他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一步站起身，两人的地位高度瞬间颠倒，他重新俯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