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处于成熟期的人鱼自愈能力和人类基本无异，无法愈合的伤口只会让病变进一步加快。

&esp;&esp;他费劲地撑起身子，拿着打火机将军刀的刀刃烧红，任由沉重的人鱼压在自己身上像个大型挂件。

&esp;&esp;金色的脑袋此时搭在自己的颈窝处一动不动。

&esp;&esp;或许是因为闻到了汽油和燃火的味道，人鱼的喉咙震动发出低吼，下意识就想挣扎，但闻到熟悉的气味后犹豫着又放下了手。

&esp;&esp;身下的人类挣扎换了个姿势，鱼尾被布帛轻轻摩擦过，温热的手掌抵在肩头似是安抚。

&esp;&esp;下一刻肩头传来的剧痛让尖锐的蹼爪瞬间抠烂了坚硬的地板。

&esp;&esp;它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，眉头紧锁，手臂的血管都突了出去，用力扣着地板，即便如此也控制着不伤到身下的人类。

&esp;&esp;“忍着，谁让你刚才把箱子咬烂的，麻醉剂和消毒水都在里面。”

&esp;&esp;晏越的声音淡淡的，但手下的动作一点没停顿。

&esp;&esp;溃烂的伤口被灼烧过后的军刀一寸寸剜去，淡蓝的血液在滴落到地板的瞬间便结了冰。

&esp;&esp;伤口很深，光是剜去一处溃烂伤便让晏越额角沁汗。

&esp;&esp;当身上的伤全部被处过后，周边的地板已经惨不忍睹了。

&esp;&esp;他说：“起来。”

&esp;&esp;人鱼没动，像个闹别扭的小孩，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微微喘息着，仍是不肯离开。

&esp;&esp;耳鳍随着它呼吸的律动有意无意抚过他的喉结。

&esp;&esp;晏越等了一会儿后不耐地用刀柄拍了拍它的脸颊，却被却被湿漉漉的蹼爪握住了手腕。

&esp;&esp;人鱼空洞而无聚焦的瞳此时因为疼痛而显得波光粼粼。

&esp;&esp;金色的发断断续续又可怜地披在脑后，散在面前。

&esp;&esp;晏越没吃这一套，皱起眉说：“起来，不要装，我知道你能听到了。”

&esp;&esp;那些伪装在迷茫下的狡猾一瞬即逝，它问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&esp;&esp;晏越没回它，抓着一旁的墙壁从人鱼身下翻出来，拿起刚才因为争斗而掉落在一旁的联络器。

&esp;&esp;赫瑞斯没听到声音，鱼尾打在地板上响了两声。

&esp;&esp;“把东西准备一下，还有生物黏合剂。”

&esp;&esp;联络器那边收到消息后马上问需不需要镇定剂，他扫了一眼赫瑞斯说：“暂时不用。”

&esp;&esp;赫瑞斯闻到那股冷冽气息逐渐远离，随着舱门扭动后变得似有似无。

&esp;&esp;耳鳍微微抖了一下，安静地等着。

&esp;&esp;候在外面的格雷西看到晏越出来后连忙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，目光触及到他身上红蓝一片的血迹斑点后脸色白了一下。

&esp;&esp;他似乎想说什么，但后面又放弃了。

&esp;&esp;毕竟晏越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。

&esp;&esp;一旁的士兵看到这个研究人员全须全尾走出来，露出惊奇的眼光，看向他的眼神也变了。

&esp;&esp;士兵实在没想到他居然没被人鱼撕咬，看起来只是流了一点血，全身上下没有伤，除了病气只有一点疲倦感。

&esp;&esp;一直沉默的莫里盯着晏越肩膀处的艳红开口说：“晏，你或许还没驯服你的试验品。”

&esp;&esp;晏越冻僵的的身子缓慢有了知觉，看向莫里。

&esp;&esp;“如果你一直都要这么进行实验，那我建议你消杀这只人鱼。”

&esp;&esp;“无法驯服的试验品就像战场随时可能背叛你的士兵，如果不能为你献上忠诚，将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。”

&esp;&esp;说到最后，莫里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，似乎想要看到什么，“毕竟，我不想跟一个随时可能死亡的人合作。”

&esp;&esp;晏越接过格雷西递来的东西拉开舱门，因着侧着身让人看不清表情，“不劳上校费心，我命大。”

&esp;&esp;封闭舱内的人鱼乖巧地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靠在一边等他，听到异动后耳鳍微微一动，似乎想蛇行过来。

&esp;&esp;晏越制止了它的挪动，为它的伤口喷上生物黏合剂。

&esp;&esp;赫瑞斯针灸一动不动安静地呆着，没有聚焦的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