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沈灼怀走进司若的屋子来,见他大开着窗户,又不满意地走过去帮他关上,方才放下怀中纸包,对司若道:“听你咳嗽得厉害,我不放心,过来看看你。”他将纸包解开,里面是十来颗歪七扭八的半透明浅黄色糖果,也是香味的来源,“这是梨膏糖,我回来时见路边有摊子要收,想起来你雨天要咳嗽,赶紧买了。果然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司若心中有些触动。
&esp;&esp;沈灼怀想要关照人的时候,总是会做得事无巨细。
&esp;&esp;他分明是冒着大雨骑马回来的,身上都湿得差不多了,可这个纸包和纸包里的梨膏糖,却一点被雨水沾湿过的痕迹都没有。
&esp;&esp;司若卷翘的睫毛轻轻扫着,他捻起一颗,丢入口中。顿时,一股清凉而香甜的味道顿时蔓延在他舌底,原本总叫他想要咳嗽那股气息随即被压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甘甜绵长的梨香。
&esp;&esp;“谢谢你。”司若低垂着眼睑,并没有去看一直盯着自己的沈灼怀,“……很甜,很有用。”
&esp;&esp;说完这话,他却是退了半步。
&esp;&esp;“司……”沈灼怀本想帮司若缚干头发,却见他又古怪地疏离了自己几分,心中有些难受,但还是没有再做出逾越的举动,而是将长帕子递给司若自己,“……把头发弄干吧,这案子接下来还得指望你,堂堂司公子可别倒在病床上了。”尾音已带了一些调笑。
&esp;&esp;司若如今脑子迷糊,并没有以往的敏锐,他“嗯”了一声,便接过了长帕,胡乱抹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连着几日,南川都是大得让人出不了门的大雨。
&esp;&esp;来到了雨季,司若咳疾只好不差,全靠沈灼怀前几日买来的喉糖救急。
&esp;&esp;比起小而闷的房间,客栈大堂自然是松快许多,因此一连几日,几人不能出门的时候,司若都是坐在大堂里看书。
&esp;&esp;“啊啊啊,这是第几天了,再不停雨,我都要长蘑菇了……”温楚志一拳锤在桌上。
&esp;&esp;“呵。”沈灼怀轻笑一声,“也算是磨磨你的性子。”
&esp;&esp;司若则是抬起头,看看窗外连天的雨帘:“今早起来的时候我问了掌柜的,说是至少还要下上半月。”
&esp;&esp;“啊——”温楚志又抓狂的发出一声怪叫,“六月初九到南川,六月初十,六月十二,六月十三,六月十四……已经连着三天都是雨了……”
&esp;&esp;几人说话功夫,门外却有几匹骏马飞速驰过——
&esp;&esp;“杨公子回来了,快去报告——”
&esp;&esp;“杨公子?!”沈灼怀与司若动作一致地转头。
&esp;&esp;这南川,还有哪门子杨公子?!
&esp;&esp;果然很快,苗泰威便冒雨到了沈灼怀他们下榻的客栈:“三位公子!”他见到几人,都有些兴奋,“杨珈峻的独生子回来了!如今已到达杨府!”
&esp;&esp;确定了新消息,众人都心头一喜,案子终于可以有进展了!
&esp;&esp;温楚志立即振臂高呼:“那还不快去!管他什么下不下雨的呢!老子再狼狈也要出门!”
&esp;&esp;沈灼怀也很开心,但他想起司若这些日子晚上总接连不断的咳嗽:“司若你……要不要在客栈里等我们回来?万一淋了雨……”
&esp;&esp;司若却执拗摇摇头:“不,我要去。”他合上书页,“若是有机会,我还想再看看两位杨夫人的遗体。”
&esp;&esp;这是非去不可的意思了。
&esp;&esp;沈灼怀知道他和司若拧也没用,只好软下来,拜托苗泰威去准备好轿子,至少能叫他安心一些。
&esp;&esp;杨府门口,是不同前几日的张灯结彩。
&esp;&esp;几个下人披着雨蓑冒着雨在修剪门口大树的枝叶,门头的灯笼也从原来的雪白换成了代表喜事的大红色,狮口衔珠被擦得干净得发亮,大门口敞开着,几个匆匆路过的仆人面上也都带着喜色。
&esp;&esp;司若打着他的红伞下了轿子来,身侧是沈灼怀与耐不住寂寞的温楚志。
&esp;&esp;陡然见到生人,正在门口嘱咐事情的管家话语一滞,又很快带上笑容:“沈大人,司大人,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。”
&esp;&esp;沈灼怀上前一步,站在门内,司若与温楚志则落后他半步,停在雨间,形成一个鼎立的三角。
&esp;&esp;沈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