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这是做什么呢?”容从锦走到近前,莞尔道。
&esp;&esp;扶桐正把一个压在最下面的箱子拖出来,正是灰头土脸的时候抬头看见王妃仿佛瞧着了救星,忙拍了拍身上的灰上前行礼,“王妃您可算来了。”
&esp;&esp;“就是这个箱子。”身后顾昭拍手道。
&esp;&esp;扶桐一分哀怨两分忧愁,身上沾满了灰,皮肤白皙的芙蓉面上抹着深浅不一的尘,鬓角的汗珠滑落便冲散了尘土,在她面上形成道道水痕。
&esp;&esp;像是哪里逃荒去了似的。碧桃不由得心生怜悯,赶忙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。
&esp;&esp;扶桐在碧桃目光的示意下在自己面上擦了一通。
&esp;&esp;“右边…上,算了。”碧桃欲言又止,一张真丝锦帕被扶桐反过来又擦了一遍,也不见得拭净,扶桐没了耐心把手帕还给碧桃,碧桃摆手,“不用了。”
&esp;&esp;扶桐想站到碧桃身边,刚一挪动,碧桃便下意识的退后一步,满眼写着若是你不靠过来咱们只有一个人需要回去沐浴更衣,若是亲近了今晚两人都要沐浴,仔细的涂一遍香露。
&esp;&esp;扶桐:“……”
&esp;&esp;她无奈摊手站在原地。
&esp;&esp;她们这边嫌弃未已,另一边容从锦见顾昭身着的衣袍有些脏了,下意识的给他扫净,无奈道:“王爷要找些什么?让下人来做吧…”
&esp;&esp;瞥见一旁郁闷的扶桐又道:“扶桐是来服侍你的,她毕竟是个娇弱的姑娘,怎么好让她做一些搬抗的粗重活。”
&esp;&esp;刚搬过十几个半人高的樟木箱的扶桐在边上连连点头,以证实自己娇弱的事实。
&esp;&esp;顾昭老实举着手让王妃拂去他身上沾染的尘土,他本就没怎么出力,身上只有一些浮尘,闻言撅嘴道:“那怎么行,本王不放心。”
&esp;&esp;等容从锦直起身来,顾昭迅速满心欢喜的拉着容从锦的手把他拉到箱子前,神秘小声道:“这都是本王的宝贝。”
&esp;&esp;“是么?”容从锦跟着压低声音。
&esp;&esp;顾昭回头瞥了一眼两个侍女,见她们还在纠结灰尘的问题,试图用另一块帕子擦拭稍稍放下心来,亲取出了腰间香囊里的一把钥匙,打开箱子:“铛铛…”
&esp;&esp;顾昭不无得意的给自己配音。
&esp;&esp;容从锦素知顾昭虽然心智不足,但眼界确实是皇宫特有的刁钻,这一点从他带自己回门时给侯府选的礼物上就可见一二,所以见他如此郑重其事,也猜想会是些贵重物件。
&esp;&esp;却不料视线微垂,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些小玩意。
&esp;&esp;什么小木剑、小木头老虎、几个圆溜溜的雕花小球,连雕刻花纹的缝隙里都落满了灰尘。
&esp;&esp;这样的玩具堆了大半个箱子。
&esp;&esp;“这些都是王爷的…”容从锦愣了片刻,才低声问道。
&esp;&esp;“嗯。”顾昭得意又高兴的连连点头,拿起一个绘着山水的风筝道:“这个是母后给本王做的。”
&esp;&esp;“这是兄长送本王的。”
&esp;&esp;“还有这个…这个。”顾昭蹲在箱子前翻找着,把里面的小玩意一样样拿出来,忽然指尖碰到了什么,他顿了顿才慢吞吞的收回手臂。
&esp;&esp;是一只通体墨玉雕成的蛐蛐,年代久远蛐蛐神气的模样掩在了厚厚一层尘土下,顾昭垂首用袖口认真擦拭,直到蛐蛐的背甲、触须都亮晶晶的恢复生机才把这只蛐蛐握在手里,在容从锦面前摊开道:“兄长给我做的…”
&esp;&esp;“我能看一下么?”容从锦低声问。
&esp;&esp;征得顾昭同意后,他小心的拿起玉雕,的确,材质是上好的,但是雕工生硬,边角处还透露出少年的莽撞。
&esp;&esp;“父皇不准本王养蛐蛐,好生气…说本王是狂北污泥,不学无术。”
&esp;&esp;“狂悖忤逆?”
&esp;&esp;“嗯…”
&esp;&esp;“贵妃娘娘去劝父皇,但是父皇更生气了。“顾昭皱着脸道,“罚本王去跪皇陵,不许本王再碰这些。”
&esp;&esp;“后来本王回宫了,兄长就送了本王这只蛐蛐。”顾昭面上带出笑,不再纠结罚跪地的旧事。
&esp;&esp;容从锦沉默了,从顾昭断断续续的讲述里,他好像看见了顾昭的过往,这箱子里的玩具都是顾昭不用的,但他依然留着,家人给他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