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大腿上肌肉鼓起,梆硬,硌脖子。
&esp;&esp;只能说人行事依旧是那么叫人捉摸不透,天知道他一睁眼瞧见对方下颚的时候有多惊悚……干坏事被大哥抓都没这么毛骨悚然的。
&esp;&esp;翻身坐起,同镜双程拉了三步远的合理社交距离,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。
&esp;&esp;“我这是……睡了多久?”
&esp;&esp;镜九依旧端坐着的模样,面上没什么表情,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,但这幅表面上“别来沾边”的样子,凤一苇也不是第一次见了。
&esp;&esp;因而除了因为刚刚拿人做枕头有些尴尬之外,完全不影响同他交流。
&esp;&esp;镜九道:“还差半刻钟就一个时辰了。”
&esp;&esp;那还真是挺久的。
&esp;&esp;来添茶水的侍者闻言动作一顿,似乎不解,凤一苇却是心知他的奇异之处。
&esp;&esp;没看钟表,但能精准报出时间。
&esp;&esp;镜九所生所长之地贡湖州,同赤华、云浮石等州都不一样,四时分明,冬春轮换也就是一天而已。
&esp;&esp;除此之外,每一天的日出日落时间也格外固定,可估可算。
&esp;&esp;贡湖昼夜仿佛是仙境与深渊的差别。
&esp;&esp;白日里静谧祥和、绝对安全的领域,到了夜晚可能就成了吃人不留痕迹的人间地狱。
&esp;&esp;落日逢魔时,在别处可能是一种玩笑,到了贡湖却似乎成为了一条必须遵循的生存法则。
&esp;&esp;因而贡湖州之人也格外注重时令和时辰,几乎是到一种敏感、执拗到可怕的程度。
&esp;&esp;镜家人亦如此,坐卧起居自有安排。

